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疗愈疫情PTSD?我们要学会忘记一头北极熊

马珊珊 CITY来不 2022-06-21

疫情正在重塑人与社会、人与城市以及人与人间的关系疫情时期,人们对意义感的追求、对健康的关注、对亲情爱情的渴望,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强烈,人们突然意识到生命的价值感其实更重要。围绕这个话题,我们专访了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彭凯平教授,他分享了人类的负面信息加工优势、如何警惕路西法效应、西西弗斯的意义感……他说,负面心理的影响往往大于正面心理的影响,而如何平衡就需要我们自己去学会调整。因为“乐观主义才是真正的理性主义”。“我们要学会忘掉一头北极熊。”


受访者:彭凯平(清华大学社会科学学院院长 、心理学系教授)


Q

最近流行一个词叫松鼠症,有人觉得囤积让人有安全感,消除一些焦虑和恐慌,有人认为这也算是一种心理病,在当下如何理解这种行为?

A:疫情期间有些人囤积消费品,这种“松鼠症”的比喻很形象。“松鼠症”心理和我们人类进化的特点和规律有关系。人类在漫长的进化过程中长期处于资源匮乏的事实中,真正富裕起来只是近现代工业革命之后这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人们才开始建立起来物质富裕的总体感受。

从进化角度讲,囤积资源肯定是一个安全的、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占有足够多的物质这种“趋利”的行为,看起来是会让人有更多机会“避害”——避免因为物资短缺而造成生存危机。更进一步,“获得感、占有感”会让人的大脑分泌血清素。血清素是大脑中一个能让人心情振奋的“奖励激素”。有钱、有地位、有资源,这些都可以视为一种获得,也自然会让人感到安全、感到开心。比如人在做自己擅长做的事情时会不自觉地得意洋洋,在商店里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赏心悦目,都是因为有血清素分泌,所以人们在疫情这种对生存生活提出严峻考验的时候,本能的当一回“松鼠”,这件事本身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如果从“松鼠”过度到“松鼠症”就是个问题了。为什么会产生“松鼠症”呢?因为对疫情的焦虑与恐惧引发的占有需求过度,它已经超越了正常的对怀旧、资源占有、安全感的正常程度的心理需求,变成了一种病态性的收集不必要的东西的冲动。这就成了心理问题了,也是《国际精神疾病诊断手册》新近加上去的一种心理疾病,叫做“冲动性收集症”,或者是“冲动性囤积症”。

研究表明,任何事情的“过度”主要有三个层面的判断标准。第一是影响到了生活与工作,如果不收集就睡不着觉、吃不下饭,成天在想怎么收集更多,甚至影响了工作和正常的社会交往,从“常态”变成了“变态”。第二个是如果泛化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囤一些粮食和蔬菜等食品类还有情可原,但要囤积大量的事实上并不急需的东西,比如洗手液、纸巾、香烟、衣服、石头、文玩等等,这就超越了理性需求的范围了。当然,第三,超越常人很多的频率与数量,或者推而广之,以收集情感或关注度为乐,比如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些人以标榜自己有多少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并加以炫耀。还有炫耀自己有去到某些地方的特权,炫富、炫经历、炫知识等,这种收集更没有意义,也更加“变态”。所以对于“松鼠症”我们要一分为二去看待,偶尔当一当“松鼠”不是问题,这也是我们人类进化的标志,但是如果发现自己进入了种强迫性超额囤积又无法控制的状态“松鼠症”,就要引起注意了。针对疫情的挑战,我个人认为,与其囤物资,不如多囤一囤自己的积极的心态,用科学的知识武装自己。


Q

您认为囤心态比囤菜更重要,那么如何囤心态呢?

A:囤心态主要指积极心态的培养,就是多多收集愉悦的体验与发现愉悦的感受。人类所有的神经和心理活动都在大脑有着神经元的网络联系,认知神经学家叫做它“神经回路”。大量研究表明,当人们有了积极心态后,愉悦的感受并不会随风飘逝,而是在大脑里形成一定的神经元的网络联系,那些形成比较强的联系的积极体验会对我们后来的心理产生长久的影响,也就是说,愉悦的回忆从来没有消失,它在我们需要时,会通过生物功能让我们回忆起甜蜜的体验,这样我们就会感到开心,不畏惧。

心理学家们认为,个体美好生活的真正意义是要每个人都囤积自己那些美好的感受,从而激发我们神经网络的良性的身心反应。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看着自己爱人的照片,回忆起两人谈恋爱时的甜蜜,心中也一定会觉得很温暖。望梅止渴并不是玩笑,它也是有一定科学道理的。


Q

现在很多人的一天都是emo-ha的状态,有时emo,有时突然的hahaha,对这种普遍的过山车般的情绪状态有一个科学的解释吗?

A:emo-ha的状态也有正常和不正常两种。一个人不可能永远处于放松状态,也不可能永远处于紧张状态,情绪的跌宕起伏是一个人心理适应性的表现(心理变化率)。我们发现,这种情绪变化如果能够很快恢复到正常状态,反而是一种心理能力,是优势。该高兴时高兴,该伤心时伤心,这种丰富多彩的情绪体验对一个人的身心健康是有积极意义的,这是一种“情绪智力”。反倒是那些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套反应,完全波澜不惊的,才是更加需要加强对这种“情绪智力”的培养与关注的。说一个人有很深的“城府”,可能在我们习惯的社会生活氛围中看起来是件不错的事情,但是凡事过犹不及,“城府”太深,太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总板着一幅严肃的面孔,脸上高挂着“闲人免进”的牌子的状态,从心理科学角度,并不鼓励。

不过,从另一方面。如果一个人的情绪总是大起大落,一会特别的抑郁,一会特别的躁狂,一会儿特别的兴奋,让人摸不清套路,也是不好的。通常来说,长期处于这种状态下的人,负面的身心体验与情绪反应比较多,这就是心理学中称之为的“双向性情绪障碍”(Bipolar Disorder)。

其实人类的心理只要不“变态”(超越了正态分布),没影响到生活和工作,那就没问题。我现在最怕的是“医学院学生综合症”,就是看见一个心理不良的状态就不分青红皂白地立马贴上“心理问题”或者“心理疾病”标签,把不是也变成是了,这反而成为了一个新的问题。


Q

随意贴标签的行为会让真正的心理问题被戏谑的对待,人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处理方式?

A:我觉得还是很大程度上受当今社会的变化和发展太快、也更加复杂与多元化的背景影响。一方面,这世界变化快,一方面人们的准备不足。科学的心理普及工作和社会工作在我国来说还很年轻,并且也会是一个相对长期的大工程,客观上无法马上跟上社会变化的节奏,从而造成了现实中很多的脱节。

从社会习惯积累来看,尽管我们已经意识到了变化的发生,但是我们至今的习惯还是集中在大量学习做事情的工具性的理性教育,而对于做事情中的人文关怀仍然有许多提升空间。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心理概念,我们没有足够的社会准备这也是事实。由于没有系统学习过科学心理学,但社会又需要这方面的内容,于是当科学心理学的观念、知识、手段、应用不能完全覆盖时,就会出现大量假心理学、伪心理学、半吊子心理学等似是而非的现象,大量非心理学的概念与错误的概念的流行会对人们产生误导。所以我希望全社会不仅要重视人们的心理与社会心态,更在重视真正心理学科的阐述与应用,为民众提供更多科学与人文关怀相结合的引导,让人们对心理学知识不再缺乏,并且能够正确运用,帮助人们战胜各种生活挑战。


Q

因为太多个万万没想到的发生,越来越多的人陷入了一种悲观和妄想多疑的窠臼,我还看到一个说法叫近因效应,就是最新出现的刺激物促使印象形成的心理效果对当下判断的影响最大,而它会干扰我们对事情原本样子或者它的趋势的认知,那么该如何避免这些干扰呢?

A:近因效应只是一个原因,因为即使没有新近出现的事物,我们可能也容易有悲观的倾向性。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人类的“负面信息加工优势”。我们在进化中已经有了一个选择机制就是关注负面信息。举个例子,几百万年前在非洲草原上有一个人类的先祖,前方有风吹草动他就立马紧张,这对他来讲具有保护作用。万一风吹草动是虎狼出没,他可以逃跑,但风吹草动也许只是瓜果掉落,他的紧张就是没有必要的。但想一想,哪件事情的伤害更大?肯定是虎狼出没,如果不关注,自以为是的不做准备,可能会被虎狼吃掉。

某种意义上,好的东西如果没去关注,最多是产生遗憾,但坏的事情不关注,产生的是生命攸关的后果。所以在心理上来讲,人类一定是关注负面信息多于关注正面信息的。比如我们与心仪对象聊得正开心,对方突然不自觉的用手抠了一下鼻子,这个小小的举动可能就会一下让我们对他的好感一扫而光。

怎么办?我们只有主动的去平衡。关注负能量是人类的本能,关注正能量才是人类需要学习的技能。积极心理学也并不是让大家夸大正面的东西,而是在人本能的关注负面东西过多时,要去主动扩容积极信息在大脑中间产生的概率、频率和容量,这样才会保持一种正常的心态。

很多人误以为现实主义是理性,其实现实主义是非理性,因为它是人类的第一反应,而乐观主义才是一种现实主义。负面的力量远远大于正面的力量,如何平衡就需要我们自己去学会调整,这才是真正的理性主义。莱布尼茨(数学家、微积分的发明者)也把积极的乐观主义当做一种理性,对于年轻人,同样需要保持一种平衡的心态。


Q

路西法效应(The Lucifer Effect)最近常被提起,如何警惕呢?

A:路西法效应来自于斯坦福大学著名的社会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Philip Zimbardo)启动的“斯坦福监狱实验”,他用了圣经的故事,本来是天使的路西法最后堕落成为恶魔撒旦。这个效应指的是好人由于各种原因最后变成了坏人,或者说好人在特定环境的影响下去做了恶事。

这里面有几个很重要的启示,第一,善恶的界限其实就在一念之间,我们真的要时刻警惕,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第二,无论身在何处何地何时都不要丧失本性,丧失自我,丧失独立思维和判断。

我们现在很多人做事不思考,或者思考也是用简单的原则贯彻到万事万物之中,而这个原则又往往不是正确的。我们一定要就事论事,不能用单一原则来判断真伪善恶,一定要根据具体的情境、具体的人来做实事求是的分析。

第三,路西法效应也说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环境对我们的影响特别大,尤其是对于年轻人,要勇气审辨不正当的意见,要不作恶等等,这些是非常重要的。

Q

做好人其实是更难的。

很多时候,学坏其实是因为丧失了反抗和独立思维。其实人做坏事时是有不安和内疚的。而人做好事时是开心和愉悦的。我们说“一念之差”往往指的是一个人在特定环境中的转念会很快。我觉得可以用“三步”方法做一个自我检测,就可以带来比较明确的自我认知。第一步,要明确自己的道德底线。每个人的底线是不太一样的,当你发现这个环境的影响超越你的可容忍的底线时,你就要试图抵御这样的环境影响。

第二步,一定要了解潜在的影响。我们在生活中间有很多影响我们的外在因素,你可以想一想从今天早上起床到现在为止,有多少人有多少事儿曾经改变了你的行为倾向。在社会生活中越是能够了解这种影响存在的人越聪明,我们不是要去反抗,而是要清楚这些影响因素是什么。

第三步就是要有同伴的提醒。人不是完全靠个人生活学习的,听有知识的人、聪明的人,有丰富人生经验的人给我们的提醒是很重要的。


Q

您前几天讲了西西弗斯的故事,我做了笔记,重点记下了您说的意义是“推”,我理解您是说行动中产生意义,但如果一直找不到石头,行动往往只持续一段时间,会有一种存在主义危机,有失重感,就像在黑夜里走路,这时就又想如果推的同时又找到了石头,可能人会更安心一些。

A:意义感有几个很重要的前提。第一,意义感产生的第一源泉是一个人觉得他在做的事情是他最擅长的、让他最开心的、是得到社会赞许的最有价值的事情,这样他会有意义感。第二,人类的一个重要需求就是要做“一致性”,人在做事情时会本能的想赋予它意义,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想做它。特别是把事情做好、做成时,人在那一瞬间会感受到意义。也就是说,有些意义感是我们在做的过程中间、或者做成之后产生的,而不是在做之前就想好了的。

西西弗斯产生的意义是把石头“推”到山顶后他很得意,然后石头滚下去的那一瞬间,他决定继续推,这个目标让他产生意义感。至于他在“推”的过程中间有没有意义感,加缪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回答。他可能觉得没有意义然后放弃,也可能觉得有意义要继续做。

如果一个人实在找不着意义感,那就先去做,做的过程中可能会产生意义感,而不要等到想清楚意义之后再去做。对此,我的建议很简单,去做一件你想做的事情,不用一直等“神召”,或者等别人告诉你意义是什么。

当然我也不否认在一次行动的过程中突然发现没意义,那就去做另外一件事情。生命本身没有意义,意义在于我们去活着,去行动,去发现。

Q

意义更多是来自一种明白的确信,那么是不是需要有意的让大脑去安排一些可执行的计划?

A:从心理学的角度讲,产生意义感的方法就是要把目标、追求、概念、价值这些抽象概念和积极的愉悦的身心体验联系起来。一方面,我们自己要有这样的能力,能够把无聊的事情和积极体验结合起来,让意义油然而生。另一方面,这也给管理人员、老师、家长以及社会治理人员一个很重要的启示。因为如果总是把个体的工作跟痛苦、责备、批判、焦虑、伤痛这些不好的体验结合起来,大家一定是逃之夭夭,绝对不会去做,因为觉得没有意义。


Q

越来越多的务实或者说物质主义倾向会不会让人更容易陷入精神危机?因为总觉得人还是要去要做一些有爱有魂的事情,要有“入戏”的本事,但似乎感性的表达在社会舆论中被认为是可笑的,是哪里出了问题?

A:有一个特别重要的现象叫做人性的异化,就是说人们会越来越觉得自己做的事情不是人应该做的。已经有很多这样的思潮出现,包括我们前面谈的荒谬主义、存在主义哲学,以及物质主义、功利主义等等。

人性异化产生的原因之一是人变成了工具,做工具的感觉肯定是特别的不开心。比如奴隶主踩着奴隶的身体上马,这个被当做凳子的人肯定非常愤怒。此外,物质化对人性的打击同样特别大。

这些都是没有经过人性教育、心理学教育以及正常的文明教育的一些人的知识偏差,这些偏差又影响到一些有人性、有感性、有灵性的人群,引发了他们对被工具化、物体化行为的厌恶。

我不否认有些人是很高兴成为工具的,甘心做螺丝钉,但有情、有感、有意义、有追求的人并不想简单的做一颗螺丝钉。我们要做革命的机器的主人,而不是革命的机器,这可能是富裕起来的人与贫穷时代的人之间一个比较大的区别。

Q

从心理学角度看,疫情是否重塑了人与社会、人与城市、人与人间的关系?

A:首先,疫情对我们的健康和生活方式都会产生长期的影响,但影响最大的是对我们的预期、信心以及信念的冲击。疫情对很多人,特别是中产阶级以及经历过一种情境的人,产生的长期心理影响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

第二,我们做的调查发现,人们对意义感的追求、对健康的关注、对亲情爱情的渴望,现在变得比以前更加的强烈。我们突然意识到生命的价值感其实更重要,而以前关注的生活品位或者炒股赚钱,现在看来则变得不重要。

第三个变化是疫情时期社交媒体的活跃让我们开始发现,当我们与人沟通交流时,三观一致很重要,三观的相似性给我们带来的安慰比以前的传统社会网络带来的安慰可能更加多一些。


Q

种菜、种葱,在阳台上做城市里的陶渊明,这体现出什么心理?

A:我们心理学家特别建议自然疗法,就是大自然或者和有自然意义的生命的陪伴与呵护,让我们产生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这也是人类进化选择出来的一个心理特性,人类以前择水草而居,水草和绿色农作物都可以让人的心情愉悦,看着绿色4分钟,大脑会分泌出多巴胺和血清素。

生机勃勃的花草给了我们很多生命意义的启示,看种子发芽、成长,它灿烂,它凋萎,这是一种生命教育,这种对生命周期的体验让我们有一种生生不息的感受,即使我们自己将来有一天走了,我们留下来的生命还可以继续往前。所以我鼓励大家多去种花、种草,何况我们吃着看着绿色植物时,它们也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情绪调节作用。


Q

疫情下为了保持积极的心态,从实操的角度,您还有哪些建议?

A:对于如何控制负面情绪,我发明了八正法。八正法其实来自于中国传统佛学的八正道,但太抽象,所以我把它变成了简单易行可操作的八个方法,包括深呼吸、闻香、抚摸身体、幽默、倾诉、运动、专念、写作。


我重点分享一下倾诉、专念和写作。倾诉不能乱找人,像祥林嫂一样,逢人便说也不好,可以找心理学家,找信得过的朋友、老师、亲人,找人聊也不能三言两语浅尝辄止,应该差不多要半个小时,这会进入到一种深度交流的状态。我们应该切记,心中不舒服不要一直闷在那里,不妨说出来。


关于专念,很多人错误的把它翻译成冥想,其实冥想只是达到专念状态的一种手段。达到专念状态的一个简单的操作方法叫做“意守一处”,意就是心意,就是我们大脑的意念,守在一个地方就行。这个可以慢慢练习,守什么地方不重要,关键是要能够守得住。比如开车上班,有人突然插队,差点造成追尾,这个时候你肯定很生气,但你可以守住自己的大脑,守住自己的手和双向盘的贴合,守住自己的身体和椅子最亲密接触的那一点。


最后一个方法是写作,今年三月初,我在上海曾经也被隔离了三个星期,我就靠阅读和写作化解自己的负面感受,慢慢心情就好了很多,所以大家可以认真地写点东西,不一定为了出版,只要是自己写的就有意义有价值有作用。


Q

您在一次讲座中还提到了“如何忘掉一头北极熊”?

A:白熊效应又称反弹效应,源于美国哈佛大学丹尼尔·魏格纳教授的实验,他要求参与者尝试不要想象一只白色的熊,结果人们的思维出现强烈反弹,这就是著名的白熊效应。魏格纳证明,逃避、压抑、控制疼痛,创伤和困扰都导致这些症状以更负面的方式回归。

射击选手特别想要自己手不抖,越想努力控制抖得越厉害,因为我们的大脑不太可能做同时矛盾的两件事情。那么如何去忘掉白色北极熊呢?就不要去想它,去想什么?我想人们的笑脸,春天的鲜花,灿烂的阳光,不如用积极的体验来转移替代升华消极体验。这就是积极心理学给我们的启示。

受访人:彭凯平
采访/撰文:马珊珊
编辑: 何文霞
摄影/插画:老直啊
版式:张烁、赵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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